书画上的印章,(分为书画作者的室、私人)章、闲章等。有关印章在古书画鉴定中的作用,当代古书画鉴定家徐邦达先生在《古书画鉴定概论》中指出:书画上的印章是作为征信之用的,因此也和题识一样,可以依靠它来辨真伪、断时代。同时也指出了它的特殊性和局限性,加书画上印章的真,并不能因此而断定书画就是真迹(有如代笔,或利用前人遗留下的真印铃于赝本上等);又如以印章来断代,一般只能断前,不熊断后,而且所断的时限大都较长(因如石质印章出现干元末、明初,但追至今日仍在沿用)。因此在过去也有人认为印章在书画鉴定中是不足为据的。至今由于书画市场中赝品颇多(以仿制近现代乃至当代名家书画为最多),而且在这些赝本上所铃的印章,有些是采用当代一些先进技术来翻刻,所以几可乱真。这对书画鉴别也就相对增添了难度,因此使一些书一画鉴藏宕对书画上印章的真伪感到困惑;对印章在书画鉴别中的作用尤为模糊。
鉴于上述,在此将近年来本人遇见到的一些托名近现代以来书画名家的伪作,及印章在书画鉴别中所起的作用略述如下,以供书画鉴藏界参考。
鉴别书画上印章真伪的方法,同鉴别书画一样,即辨伪必须先识真,而决不能以印的优劣来定真伪。由于书画上的印章,巳不独作为征信之用,而已成了传统书画艺术中的有机组成部分。因此近代以来的赵之谦、吴昌硕、陈师曾、齐白石、黄宾虹、傅抱石等,无一不是在书、画、印诸艺中均深有造诣,有的本人就有印谱行世;有的书画用印大多被收人在一些篆刻名家的印谱中。又如在吴湖帆、张大千、溥心**的书画上,钤用的印章有不少为篆刻名家陈巨来所刻,因此这些印章也有不少能在陈氏《安持精舍印丛》(1982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)中见到。因此,对近现代一些画家在书画上印章的识真,既可从这些名家的书画作品(真迹)上去认识;还可以从一些影印的画册、印鉴证。但是也必须了解,一些书画伪作上的伪印,亦即据此来翻刻。作伪者就是利用上述中印鉴、印谱的权威性来表现伪作的"真",所以在鉴别中就尤当精审。
值得指出的是:印章在书画鉴别中的作用,除了从对印章本身鉴定中的作用,除了从对印章本身鉴定出真伪来作为书画鉴别的辅证之外,印章(以闲章为最多)的文字内容,甚至印章边款
例如:曾见近代画家蒲作英(名华,1832-1911)《墨竹图》。画左款题"萧萧水竹两相宜,庚辰秋蒲华",下钟"蒲作英"朱文印一方。印有吴昌硕风貌,经检阅《吴昌硕印谱》,该印赫然在目,印蜕下并有边款"作老令刻,甲辰五月老去",将两印蜕作比较,倒颇近似。但以款题中的"庚辰"(1880年)及边款上的"甲辰"(1904年)来推算,可见画上的印章竟比吴昌硕所刻早出二十四年,结合图中画笔、题款字迹(与蒲氏不相合)、墨色(画一与款字差异颇大)来看,也就不难推断这是一件利用无款印的旧画来添加款印的赝品。从这一例举中,印章及边款文字在书画鉴别中的一些作用也就概然可见了。
再说书画上印章中的闲章,或用于起首,或作压角,它在书画艺术中确能起到不小的作用,所以有"闲章不闲"之说,它在书画鉴别中也同样如此。
曾见款署黄宾虹的篆书联,在上联右下钤有一闲章"意在曹韩"朱文印,篆刻俱好。但根据流印(印语)就基本上可知该书联为伪作,理由为:印语中的"曹韩"是指以擅画马名世的唐代画家曹霸和韩干,所以它多为擅长画马的画家所用,并且以钤在画马题材的作品上才称恰当,将它铃在书联上纯属不伦不类。作为大画家兼绘画史学家的黄宾虹,在他的书联上绝无可能针用这一闲章的。当然最终断定该书联为伪作的还是因书迹的矫饰板滞,墨色的火气浓重,但印章对辨伪实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。
值得注意的是,有一些作伪者仿刻或收集一些篆刻俱佳的旧印章(闲章、鉴藏章)来作为书画伪作上的点缀。除了上述"意在曹韩"即为此例外,又曾见托名沈尹默的行书扇片,该书扇起首铃一"颖川"长方朱文小印。因作伪者不知"颖川"是古代都名,只能用于陈姓书画作者的作品上才能符合,将它"点缀"在沈氏的书体上,倒是为辨伪提供了一个有力的证据。
再举一例:去年秋季,在某"当代名家书画作品展"(展品均标价出售)中见到一件款印为当代一著名工笔花鸟画家的《鹊梅图》立轴(所作为小写意,画笔纤弱),图左款题"庚辰仲夏……"下钤姓名印外还钤"鸟语花香"朱文方印,而在图右上方又钤"九十年代"攻方朱文印。见之不免令人惊奇,因在题款中的"庚辰中夏"已说明此画作于2000年之夏,却又因何再钤"九十年代"一印?这种伪作真让人啼笑皆非。
至于与印章有关的如钤印位置、印形、印质、印色及时代变换等,暂不在此赘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