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期古典家具收藏市场可谓好戏连台。5月2日,一件从法国回流的故宫流散的清代屏风,在源国际(澳门)首届大型艺术品拍卖会上,以8050万港元成交,创下了近期中国古典家具拍卖的最高价。的确,当人们的居住环境改善之后,家具的升级换代已是必不可少,而既有实用价值,又具保值增功能的古典家具,自然成为了市场的首选。
天价背后看点多
这件紫檀雕花镶嵌织绣画屏高288mm,长680mm,用紫檀木、湘妃竹等珍贵材料透雕、镶嵌,工艺精细,整个屏风通透而美观。据介绍,此屏风最初被发现,主要因为左右二屏上各以金丝绣出60个不同形体的篆书“寿”字,藏家猜测可能是当时为乾隆皇帝六十寿辰而作,但在故宫博物院等研究机构的古书画、家具和工艺方面专家对屏风进行了“会诊”之后,他们认为乾隆时期工艺品的推断太过保守,从制作工艺和手法来看,不会晚于雍正时期。
据介绍,清宫藏屏风大部分为采用一种工艺制作而成,如雕漆屏风、紫檀屏风、黄杨木雕屏风等。将要拍卖的这件屏风采用了木雕、缂丝画、描金彩漆、宫廷画四种工艺制作而成,一位专家表示,目前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屏风有三扇或五扇的等多种,但没有像这件一样可以折叠的。屏风正面开光配有绢本花卉十幅,分别绘牡丹、荷花等十余种花草。这些花卉笔法严谨,具有典型的宫廷绘画风格。正背开下有缂丝花卉十二幅,背面开光处有八屏海水云纹五龙腾飞图,其下附有漆绘福寿如意及团龙图。
在2004年北京翰海的拍卖会上,1100万元成交的清初黄花梨雕龙纹四件柜,在2002年中国嘉德的秋拍中,成交价为943.8万元。四件柜也称“顶箱柜”。因由立柜、顶柜组成,又是一对,所以通称四件柜。此四件柜形制巨大,通高320cm,查询资料故宫太和殿所藏紫檀雕龙纹四件柜高370cm,此柜320cm,应是第二大尺寸。柜体之大,用料之硕,雕工之精,都是非常罕见的,当年至少是亲王府内所陈设之物。
中国嘉德秋拍中,429万元人民币成交的明黄花梨雕双螭纹方台,曾于1995年在嘉德秋季拍卖会上以88万元成交,在9年之后其身价陡增。这件高140mm的方台,造型十分少见,属于特殊定制的明式家具。方台四面分别雕3种不同构图的双螭纹,构图匀称,富于变化。浮雕工艺精湛,刀法严谨,圆润娴熟,用料粗硕,是传世花梨家具中极为难得的佳作。
明清家具是收藏的精华
从内地的家具拍卖市场来看,除了在2004年创出一系列高价之后,在2005年就开始归于“冷清”。最高价只是一件清代紫檀雕云蝠纹柜连鎏金铜锁,在香港佳士得秋拍中以348万港元成交,在内地其他拍卖市场上,清代的大理石挂屏以330万元拔得头筹,不过与几年相比市场似乎趋于平淡,但造成这种现象还是有许多客观因素。
目前我国已经基本形成三个相对集中的古典家具集散地,即北京、上海和香港,约90%的专家和藏家都生活在这几个城市里,他们都彼此熟悉,形成了固定的联系渠道,每年不定期会面,交流古典家具收藏和经营心得。藏家分散、私下交易渠道的顺畅是古典家具走进拍卖场的最直接因素。综观近几年创出高价的家具,基本上都是流传有序,而且有些出自藏家之手,如明黄花梨雕双螭纹方就是来自“清水山房”藏明清家具专场之中。“清水山房”是香港已故著名电影导演李翰祥的私人收藏。
由此可见,整个古典家具的收藏投资市场并不冷清,只是由于缺少重量级的拍品,以及藏家的惜售而造成了冷清的表象。在这种表象之后,则是一些藏家开始大量收购具有潜力的家具藏品。
近几年,明清家具作为我国古典家具中的精华,已成为收藏家们四收集的宝贝。目前最具升值潜力的家具不外乎三类: 一类是明代和清早期在文人指点下制作的明式家具,木质一般都是黄花梨; 另一类是清康雍乾时由皇帝亲自监督,宫廷艺术家指导,挑选全国最好的工匠在紫禁城里制作的清代宫廷家具,木质一般是紫檀木; 另一类就是如今市场趋热的红木家具,虽然比不上紫檀、黄花梨,但是在审美情趣上较多地体现了明清家具的遗韵,也有着很大的收藏价值。这几类家具在市场上存世量至今总共不超过1万件,虽然当今价格已很高,但从投资角度看,这些保存良好的珍品家具仍是最具升值空间的。
内地家具市场的逐渐兴起并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,而是近年来海外市场火爆的延续。20世纪八九十年代,一件紫檀条桌在外拍卖价高达32.5万美元,相当于270万人民币。海内外价格间的差距,已无法阻止中国古典家具的外流,中国家具在海外市场屡创高价。如1996年9月纽约佳士得的“中国古典家具”专场拍卖,107件拍品悉数成交,其中明末黄花梨大理石插屏式屏风(高215cm)以100万美元创中国古典家具最高纪录。2003年,康熙皇帝御制的“寿山石嵌人物图雕空龙寿纹围屏”,估价800万至1000万港元,最由现场买家以2358万港元投得,刷新中国家具拍卖成交价世界纪录。此次清代屏风拍出8050万元,无疑将进一步激发家具投资者的热情。
收藏投资如何下手
我国传统家具的收藏价值被人认识,始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,以外国人为主藏家曾在全国各古玩市场凹突淘宝。20年后的今天,买家要在这个场上找到真正具有收藏价值的古家具,只能靠捡“漏”了。有“京城收藏第一人”之称的观复古典艺术物馆馆长马未都,就是以其精准的眼光,使其家具藏品在内,甚至全世界首屈指。
据马未都介绍,他的第一件藏品是1982年花1600元买的四扇屏,也称钧瓷挂屏。当时标价是2000元外汇券。由于不能出境,外国人买了也没用,于是他花1600元买下了。到了1996年北京翰海的春拍上它的成交价已达到了26400元,到了2004年北京华辰的拍卖会上,其身价已经超过了10万元。
马未都收藏家具的时间也非常早,从上世纪80年代初,马未都就开始收藏红木家具。当时,是京的几家信托商店的常客。那时京城有不少家庭的家具更新换代,老红木家具被人们淘汰,送到了信托商店。那时一对红太师椅才卖30多元,而当时在家具店销售的电镀折叠椅的价格是38元。他收藏的许多古典具都是在信托商店买的。据马未都透露,一个红木长条案当时才8元。马未都说: “长期来我们一直认为具不过是生活用品,家家户户都有,不稀奇。其实从收藏的意义上说,家具收藏在国外已有70多年了,在中国只是近20年的事。但中国古典家具的价值在国际上是被认可的。中国古代工艺品创下世界拍卖纪录的都是古典家具,但英国、法国、美国的古典家具,动不动就超过一个。我们跟他们的距离还是很大的。”
“如果你买了股票、债券,卖了之后即使赚了钱,你也不对有什么感情。古典家具就不是这样了,”马未都说,“你可以花10万元买一件古典家具,在把玩了一段时间之后,即使你再以10万元卖,你也会觉得你得到了许多,这就是古家具投资的魅力。正是由于这种魅力,你会不舍得将自己手中的藏品抛掉,越是这样,买家的兴趣更大,也就愿意花更多的钱收购,你的藏品价格也就上去了。”
对普通投资者来说,想要买到一件具有保值增值潜力的古典家具并非易事,特别是对于初学者来说,何入手呢?马未都表示,在他的收藏过程中,有三本书起到了推动作用,一本是德国人古斯塔夫·艾克写的《中国花梨家具图考》,将中国古典家具介绍给世界,引起轰动,不少外国人就是在这本书的引导下来中国寻找古典家具的。它带动了全球性的中国古典家具研究热。第二本就是安思远先生在1971年写的《中国古典家具》。安是美国人,被西方世界称为“中国古董教父”,就是把《淳化阁帖》卖给上博的那位。但这本书没译成中文。另一本中国人写的,王世襄写的《明式家具珍赏》,应该是第三个里程碑,它的价值现在还在被不断证明。当然除了看书之外,多看实物以及多听名家讲座也是重要的手段,自己的鉴赏水品提高了,就容易发现投资的机会。